永昼
0/0
拇指轻蹭着食指边缘,双腿肆意的翘到前座上,这是夜间巴士,人少的可怜。
他依稀记得上一次这样独自出行是在五年前,上次是去哪里呢,哦对,查尔麦的乡间小镇。
那里的路灯还没全部修好,一路上并不像预料的那么顺利,摇摇欲坠感觉,就像夜间行船,当然没有任何浪漫可言,肯特晕船。就在车轮撵过或是蹦过一个土砍时,他差点将胃里的酸水倾倒而出。
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糟糕透了,他把头高高的昂起,从空调口吹出的冷风捋过喉结,不经打了个寒颤。
随着倒数第二位乘客下车,现在只剩下他和司机了,引擎嗡嗡的声音,闭上眼睛,直到胃口的不适感渐渐退去。
但这不是结束,潮湿的气味涌入鼻尖,这里就是大海,肯特站在木船中央。拇指再次轻抚食指,本不存在的纹路也清晰可感的起来。
爱丽丝梦游症患者,那些人们这样称呼他,他忘记了何时出现这种状况。难道是见到科罗斯蒂之后吗,不,也许连那个男人也都是病变的一部分。
0/1
还依稀记得年幼时的母亲,如同鹰一般的眼睛,他好像是一块鲜美的肉,女人阴霾的眼神随时想要将他撕烂。
实际上那个人确实这样做了
祈祷日的第二天,母亲就站在神像前,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
[你不该出生的。]
接着用双手在肯特的脖颈上来回揣摩,仿佛尖锐的指甲时刻都能将他的喉咙割烂。
而肯特什么都做不了,他已经被吓蒙了,双腿直打颤
随着眼神渐渐暗淡,女人的神态越发越不对劲
[你如果是个女孩]
双手紧收,她将肯特提起。不顾对方的挣扎,就在肯特将要晕过去的一瞬间,女人停下了。
肯特轻咳起来,他听见母亲对他说
[你就我的是女儿。]
反复这句话如同魔咒,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最初。
这让他活了过来,换上了红色的洋裙,就如母亲说的一样变成了甜美的女孩。
0/2
第一次遇上科罗斯蒂的时候是在星期天的上午,那天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,那人撑着伞,上下打量的眼神如解剖般,一下一下的,肯特的全部都暴露无疑。
0/3
肯特逃了,他杀光了所有东西,人也好,动物也好。
科罗斯蒂就在远处看着他,直到最后一个修道女到在地上
[结束了。]男人在他的耳廓边低语。
那是魔鬼的声音,但肯特什么都不在意,正如他说的一样,结束了。
大火烧烬了一切,他只能往前走,当眼泪落下的时候就只好跑起来,跑到肺里的氧气被榨干,血腥味从喉咙里泛出来,那是死掉的人的味道,
在哪之后,科罗斯蒂凭空消失了,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,而食指上的枪茧却真真切切的纹在自己的食指上,这让他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。
[沃迪斯里已到站了]
这声音让他回忆中醒来,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雨。一把红伞格外醒目,他看见了车站下的男人,高挑、清瘦。嘴角忍不住往上翘。
现在他回来了,而他的人生还没有结束呢。
走吧,科罗斯蒂,尽管我们不再孤独。
end
好像是半年前写的东西,之前手机坏掉了,记录一下……总感觉一直在倒退
评论